【BATFAM】深渊彼岸
旧文重发，送给我的缪斯 @Argondioxide丶，圣华伦丁节快乐。
Notes：如果Bruce没有复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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蝙蝠侠被束缚在炸弹装置中，披风下的身体伤痕累累。破碎的面罩挡不住他额头上的伤口，几绺头发被血液凝固成暗红色。他艰难地抬起头，那是红罗宾再熟悉不过的一双眼睛，永远清澈，永远坚定。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，“Tim？”
“我在这里。”Tim用尽一切方法，试图破解炸弹的自我修复系统。
“只要我死去，炸弹就会停止，”Dick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，“时间不够了，帮我个忙，求你。”
“Dick！”Tim听不清自己颤抖的声音，“我做不到。”
“你作为罗宾比我更好，你会成为更好的蝙蝠侠，”Dick断断续续说道，“这不是你的错，Tim，我为你骄傲。”
这是Tim曾经最希望听到的话语，此刻带给他的却只有恐惧。“你曾经向我保证，永远不会抛弃我。”
“照顾好Alfred和Damian。我爱你。”
在倒计时归零的前一刻，蝙蝠侠的心脏停止了跳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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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mian冲过来时像一颗愤怒的子弹，很快Tim的下颌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击，接着整个人都被按倒在地上。
“你杀了Grayson！”Damian歇斯底里的咆哮令Tim耳鸣不已。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！”又是一拳冲着眉骨砸下来，Tim已经不想躲开，他甚至眼睛都不眨，似乎放弃了防御本能。
“我杀了他。”Tim平静地说。
如果可以，他宁愿自己是被绑上炸弹的那一个。至少他有这样的后备计划，不用劳烦他人，就能结束自己的生命。但是该死的，面对亲人的逝去，他永远无能为力。
Damian踉跄着绕开Tim，跪倒在如同沉睡的Dick身前。
这不过是最俗套的英雄故事，蝙蝠侠牺牲生命，换取了一个城市的平安。故事谢幕之后，不死之身的黑暗骑士，依旧巡视着夜晚的哥谭。
但是他知道，披风之下，父亲与兄长一去不返。
Damian摘下破碎的蝙蝠侠面罩，凝视着Dick失去生命的面庞。或许在过去的朝夕相处中，Dick曾经在他身上寻找父亲的影子。此刻，Damian只希望将眼前的一切烙印在脑海中，永远不要淡忘。
“为什么？”十三岁男孩抑制着声音的颤抖。
“我的蝙蝠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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韦恩庄园。属于蝙蝠侠的第二个葬礼。
比起三年前在Bruce的葬礼上，Alfred显得更加苍老和疲惫。
黑色的蝙蝠装与漆黑棺木融为一体，逾衬得黑发之下脸色苍白。
正义联盟与泰坦的战友依次上前，俯下身子向逝者告别。
Jason在棺前站了很久。“伙计，比起撬棍，这算是个舒服的死法了，”红头罩自言自语道，“棺材不会钉牢，来自我的建议。但愿你没有这种需要。”
Damian最后一个站在棺前，将罗宾制服郑重地放在Dick身畔。“我们是最好的，”男孩在蝙蝠侠耳边低语道，“罗宾已死。”
超人和神奇女侠将棺材降入墓坑。
Alfred低头哀悼。
Titus趴在地上，盯着那个黑漆漆的大家伙，似乎知道也似乎不知道，它的小主人就在其中沉睡。
Dick的墓碑与Bruce离的很近，不远处是Jason那座空坟。
“您并非孤身一人，少爷。”Alfred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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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im总是感觉Dick还活着。
但是这并非真实。
四年前的几百次克隆实验，未能使Conner复活。三年前他走遍欧洲，找不到Bruce活着的线索。只要他还以为人生不可能更加糟糕，就会见证另一次死亡。失去那个追逐多年的身影，失去命运最后的恩赐，他终于一无所有。
“照顾好Alfred和Damian。”蝙蝠侠微笑着闭上眼，将他独自一人留在这场噩梦中。
所以Tim想，Dick并不认为这就是永别，他相信自己还能醒来。或者在裂缝边缘，他看见了逝去的亲人，迫不及待与他们重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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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ss回到哥谭，接过蝙蝠侠的披风。
Damian和Tim之间爆发了无数次争吵。一周后的深夜，Damian收拾东西离开韦恩庄园。Jason在布鲁德海文的一间公寓找到了他。
Tim继续担任韦恩公司总裁，维持家族生计，在夜以继日的工作中忘记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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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杀人了！”红罗宾睁大了双眼。
“我在为Grayson复仇。”Damian，一身夜翼制服的Damian平静地说。
“他不会希望看到这些。”Tim解释道。
“他再也看不到了。”Damian将武士刀收回鞘中。
“没错，老蝙蝠或者迪基鸟，会对我们失望的人已经死了，”红头罩为手枪装好弹匣，“该死的，我不想因为可笑的理由再死一次。”
“Jason，Damian……”
“如果你阻止我，我会杀了你，Drake。”
“我调查了所有应负责任的凶手，”Tim说，“你们需要更好的计划。”
“你也是凶手之一。”Damian冷哼道。
“闭嘴，恶魔崽子！”Jason怒喝。
“所以，合作吗？”Tim露出一个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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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串子弹钉入胸膛，小丑在夸张的笑声中栽倒在地。
红头罩垂下枪口。
“这家伙命大，不如把他烧了。”Damian提议。
“你们说过，报了仇就收手。”Tim说。
“老子为自己复仇。”Jason冷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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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im奄奄一息地躺在Jason的安全屋里。他断了几根肋骨，还有几处匕首留下的贯穿伤，失血量在休克边缘。
“小红，你看起来很不好。”
“我遇到和Dick很像的利爪，”Tim勉强打起精神，“检查Dick的坟墓，我怀疑猫头鹰法庭偷走了他的尸体。”
“你看清楚了？或许那是他的曾曾祖父——”
“我熟悉他的每一个动作。我摘下了他的面具。我不会看错。”
“好吧，我会帮你找到他，带他回家。”
“你不是他的对手，Jason。他完全不认识我，毫无保留的攻击可以杀死我们所有人。”
“那么是谁救了你？”
“让我睡一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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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fred生了一场大病。睡梦中，他看见年轻的自己，韦恩夫妇，九岁的Bruce泪光闪烁，十岁的Dick跑下楼梯送来一个拥抱，十三岁的Jason靠在蝙蝠侠肩上睡着……他知道一切不过是记忆回放，却不由自主想要微笑。
Jason挖开坟墓，打开Dick的棺材。蝙蝠侠和罗宾的制服静静躺在棺中。
“棺材从外面被打开，”Jason自言自语，“他们带走了他。”
“我知道你们有所隐瞒，”Damian不知何时在他身后出现，“关于Grayson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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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爪安静地坐在禁闭室中。谁也看不出，在冷冻炸弹阻止他之前，他几乎杀死他的三个兄弟。
他没有任何记忆，不能理解任何语言，猫头鹰法庭的命令如同写入程序的代码。
眼泪无法感动一具尸体，或者一台机器。
“我会带他去联盟，”Damian宣布，“拉撒路之池可以治愈一切，包括大脑损伤。”
“如果Dick想起一切，他一定不愿活下去，”Tim语气平淡，“他该怎么接受，他杀死了那么多人。”
“为什么是他？”
他是世界上最不该被如此对待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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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扬起女孩的金发。
“你准备离开，对吗？我知道，只要你决定消失，没有人能找到你。”
“Steph，谢谢你回到我们中间……这是我成为罗宾后，最幸运的事。”
“你永远在拒绝我，永远……”
女孩未说完的话被吞进一个吻中。
“请忘了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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坠落，黑暗，沉没，窒息。
离开水面的瞬间，久违的空气涌入肺中，带来撕裂般的疼痛。身体忽然变轻，结实的手臂环绕着他，令人安心的怀抱，陌生又熟悉的气息。光影交错间，他看见男人坚毅的下颌。
仿佛时光倒转，年轻的黑暗骑士抱起他折翼的小鸟儿。
“B？”他艰难地吐出一个音节。
“我们回家。”
他彻底放松下来，再次陷入睡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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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fred看起来健康而且愉快。“欢迎回家，Richard少爷。”
老管家收获了一个和Dick十岁那年一模一样的拥抱。
Damian已经是个高大的少年，无法再将自己埋在Dick胸口。“我很想念你。”他在兄长的耳边说道。
Barbara给了Dick一个拥抱，一如既往的温暖而坚定，不需要更多语言。
当兄长拥抱他时，Jason的身体僵硬了一下。或许他觉得这很蠢，一个爬出坟墓的死人在派发爱心，这不是Jason的风格。
Cass接受了Dick的拥抱，礼仪性的那种。但是她在微笑，对黑蝙蝠而言，这很不寻常。
另一个拥抱来自他的妹妹，前任罗宾。毫无征兆地，Steph开始哭泣。Dick安慰着她，抚摸她的金发，女孩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肩头。
当一个受过委屈的女孩见到她死而复生的兄长，没有什么比眼泪更适合这样的情景。好吧，Cass显然不是个普通女孩，而Barbara更加年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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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死而复生的后遗症，Dick的记忆有些混乱。
他浏览近几年的新闻报道，发现在他死后的第一年，许多哥谭罪犯在作案过程中被警方击毙。
除此之外，一切正常。
心中疑惑挥之不去，他到底忘记了什么？Dick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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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本应是一次训练，却更像一场战斗。
几个回合的打斗之后，Damian和Jason依然怒视着彼此。
Jason凭借体型优势将Damian压倒在地，而后者用力挣脱钳制，一拳捣向对方下颌。
直到最后筋疲力尽，他们始终一言不发。
显然，这是一次失败的交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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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刃相交的瞬间，Damian身形一滞。
那是个年轻的刺客，衣服上专属于首领的暗纹，却显示着他不同寻常的身份。刺客脱身而去，他试图追赶，去路却被截断。
夜色之中，Ra's al Ghul俯视着血脉相同的少年。
“Damian，记住你的诺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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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有拦住他杀人，Damian，我很失望，”Dick神色严肃，“虽然在过去几年中你独立行动，但是你既然选择再次与我搭档，就不该无视我们的规则。”
“我欠他一个人情，”Damian答道，“你不在时，外公曾经强迫我回到联盟，只有他能说服外公还我自由。”
“听起来，他好像你的外婆，”Dick无奈地打趣道，“虽然看起来年轻极了。”
“这是刺客联盟的家事，Grayson，”Damian语气不善，“不要插手其中，如果你还希望我留在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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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最后一抹洁白依然存在，黑暗就无法吞噬整个世界。
忘记一切，不要回头。
恶魔之首冰冷的温柔。
“晚安，我的侦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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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